Mar, le 11 juin
心情極度不穩的幾天。
自從看了《盜墓筆記》以後，一方面就要到了大一期末考，另一方面，對第二季結局不甚滿意，還在思索著暑假要不要繼續追下去。
因為這本書，簡直虐到骨子裡。少見得連同人文章（當然，指品質不錯的）都是虐得亂七八糟，連架空文文章也是。動輒軍閥、民國初年的生離死別，心裡頭鬱悶，卻又沒法不看。
說不定我就是個抖Ｍ，一直以為只有自己能虐別人，現在想想也沒寫過多少傷感的，至少像《盜墓筆記》這種程度，我絕對寫不出來。
連續四天，沖淡了學弟妹們畢業的感傷。母校是再沒幾個認識的孩子，回去也不知道找誰，只剩下一個要好點的老師，如果一直在就算了，偏偏他也快退休，天下無不散宴席，但沒聽過這宴席一散，連餐廳都要不認識了。
現在才慢慢找回情緒，不然這幾天看到小哥一走，我跟天真一樣，都是麻痺的。
想到學弟對於我的畢業禮物好像很開心，一句句「學姊」，其實不知道對我來說，這樣也是莫大開心。第一次嘗試手工相本，想著如果當年也是送那個人這個，他會不會也感動到痛哭流涕呢？那時候沒有現在那麼多崇尚手工的小東西，旅行本啊、牛皮材質相簿等，都是去年突如其來大量生產，才漸漸降了價，樣式也多，做起來才有一點成就感。當時用畫的，把他在我心裡兩年的記憶一筆一筆畫下來，故事書那般，把無印良品的小本子填滿。
「妳送的禮物是我現在看到，最有誠意的。」
誠意，明明就不只誠意。這句話一講出來，還讓我惆悵一陣子。就像拼命準備的美術比賽，在得到優等賞時，頒獎人卻一臉無所謂，大概心底又得被戳個坑了。
不過反正戳了也戳了，好，也好得差不多了。
我答應他要去校友團，無非不是想找回自己的鼓棒、自己的音樂，喜歡舞台布幕拉開的一瞬，喜歡後台充滿百合花籃的香味，喜歡軟棒子打在木琴片上的悶響，硬棒子打上鼓皮的跳躍，只是純粹喜歡而已，只是純粹想像個大學生一樣，想做甚麼就去做，去學自己想學的，體驗自己不想失去的。
嗯啊，和那人一點關係也沒有，想著說不定等待練習的時間，就把預訂書單的書讀一讀，一個暑假，充滿了音樂、文字和繪畫（其實是小說和漫畫）也很棒。
很好，真的，挺好的。
那天國文教授出了易經的題目，要替自己卜卦。想來想去想不出個頭緒，我發覺自己沒甚麼要問的問題，一方面也不相信那有多準，另一方面，本來最好奇的桃花已經不成問題了。
不成問題的意思不是找到了，是不想找，也不想碰。
《盜墓筆記》讓我看到一段比友情還堅定、比愛情還長久的感情。如果天真等上小哥等了十年，才發覺一開始小哥就騙了他，根本也沒甚麼交替，就算到了青銅門，說見不著也是再也見不著，故事還有甚麼意義？
反正意義本來，也沒意義。
不過那樣一看，就發現真的，不是不想要就可以，大家都知道這點，所以會拼命追尋，「努力實現夢想的過程」，但在這段過程裡，我卻一直一直回想到以前，那段不是不想要就可以的，別離。
以為自己從外婆家搬出來就沒事了，那段記憶還是像個夢魘，在夜深人靜時來襲，在看到了天真的惆悵時出沒，靜靜提醒我自己，也曾有一段太痛苦的記憶，即使熬過了，心魔還是在，它靜靜趴在我心上，用逐漸變長的指甲輕輕刮著，終有一天，刮得爛的。
或許有人會說，現在大家都在不就好了。好的，真的超好的。但也不知道為什麼，勾起的回憶就是停不下來，四天哭四天，一篇篇文章還是點著看，大概我真是自虐了，這我清楚，不值得同情的。
小哥以為十年能讓天真忘了他，因為他或許清楚這是趟不歸路，但天真還是記著，被留下來的人最是痛苦，因為得懷抱著去者的記憶，不是說出來就有用的，那何必白費唇舌？就算告訴胖子，也不一定會懂得。
所以，對我來說啊......桃仙機場，這輩子，是怕不能忘了。
留言列表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