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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喃喃唸的是法號，在潔白的浴室地板，一隻已經停止活動的黑色小昆蟲躺在那裡。
沒有心跳，沒有呼吸。
她說：「下輩子別再做蟑螂了、下輩子別再做蟑螂了.......」繼續唸著法號。
怎麼能這樣呢？怎麼能這樣呢？
她本來不敢殺生的，可是牙齒好痛、可是身體好痛，可是......好痛。
它也陪了她三天呢，三個晚上，倒在那裡了。
「偽善呢。」
「吶吶、怎麼會有蟑螂呢？蟑螂從哪裡來的呢？為什麼要有呢？怎麼決定做了蟑螂的？」
他說：「大概上輩子做了不好的事情，這輩子做蟑螂，還債。」
從地獄出來以後，都要成為蟑螂，還債。
「才怪呢，最大的害蟲，不該是人類麼？怎麼，有蟑螂呢？」
而且數量之多，怕是不能只這麼一次吧？
「誰知道，這下這債，還了。」
他說，下輩子別做蟑螂了，卻從沒唸過一句法號。
將那黑色小蟲的屍骸包進袋子裡，他只輕輕說了。
「這是，偽善呢。」
怎麼會這樣呢......
*****
不用睡了，牙齒實在好痛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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