Jeu, la première août
下過雨的街道,透著一股秋天似的微涼。醒神才想到這才八月初,離秋天,還有好久要過。
昨晚和Sundei說了有些多的話,放榜了,心裡一顆晃盪的小石頭也放了下來。沒逞強,它真的小,小到考前,我都要忘了它的重要性,壓在心底一年喘不過氣的重要性,在一年裡磨的剩下砂礫。但是這段時間,壓在心裡的成了別的,滾啊滾集成一顆大石頭,死死的。
我第一次看了那麼多的天花板,第一次覺得天花板,不錯看。Sundei說我入戲太深,看了小說、寫了小說,一不小心連笑容都給忘了。我不哭,只是不說話、不笑,然後我發現這樣不行,我還有自己的現充人生要面對,不能就被壓著一塊死面具,至少理智還在,扯開笑容還作得到。
如果有什麼能拉開自己注意力,會毫不猶豫去做的,但就是什麼都沒有找到。只像走在北京的老胡同裡,打轉著沒有盡頭。連最擅長的甜文,都有了苦澀的味道。我不知道自己寫的三十題,同樣的三十題,一年前將我推入戀愛憧憬,一年後,卻是往底線逼,寫著寫著,都不開心了。
明明是要拿來轉移注意力,卻失敗了。
我做夢,連續五天,做著令我恐懼的夢。
不恐怖,說出來可能還會被嗤之以鼻的程度,但我卻是在眼淚裡醒來,在貓咪和妹妹都睡著時,捂著嘴啜泣。一連五天,不曾有過這樣的經驗--或許有,但也都被拋棄在遙遠的時光裡,六年前,六年後。
六年前,我自願拋下自己,做著團圓的夢,醒著、睡著。六年後,我緊緊抓著這裡,卻做著被拋棄的夢,原因很簡單,我不夠努力。
不夠努力,在考試結束後的三個星期裡,我找不到新的目標。不夠努力,於是被拋下了,在父母都不要我的情況下,絕望地哭醒,不知道是什麼觸發了這樣的負面情緒,看著天空是一樣藍,一個人在空蕩蕩的客廳發呆時,貓咪睡眼惺忪地問我早餐吃什麼好,我卻覺得,那笑容都不一樣了。
那是再也不關心我,因為我不夠努力,要拋下我的笑容。雖然我知道不是,還是忍不住......胡思亂想,害人害己。如果不抽身,會不會對自己的父母再也不信任呢?
到底誰對誰錯,本來也就沒有對錯問題。
聽說爸爸很期待。一樣孤身一人在異地奮鬥的爸爸,很期待我們去看他。可是我不知道要用什麼臉去見他,我沒考上,哪裡都一樣,還因為太忙,連個五天都排不出來,不能去,哪裡都不能去,卻還在擔心,擔心夢會成真,擔心他們不要我了,所以就算爸爸打了長途電話,我也沒辦法好好說話,因為在夢裡,提議把我丟掉的,就是爸爸。
沒有人錯,錯只在,我不夠努力,失敗了,一年,一輩子。二十年不長,卻是我至今人生的全部。
如果找的到就好了,新的目標,我一定會盡全力去追,至少不會再讓自己,做這種夢了。